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闲不住的波兰大妈

●域外速写
1998-06-10 来源:生活时报 汪大勇 我有话说

普瓦维,华沙郊外一个宁静、温馨的小镇。我们的陪同兼翻译达列维奇先生的老母亲就住在这里,母子俩已有半年多年没见面了,当我们提出要去看看他的老母亲时,他高兴得差点蹦起来。他说,这样我们既可以看看普通的波兰人怎样生活,他也顺便回去看看久别的母亲。

车出华沙,行不到一个小时,停在一幢欧式小楼前。要不是达列维奇说已经到了,我们简直无法想象,一个普通的波兰老太太竟会住着这样一幢别墅式的小楼。米黄色的小楼簇拥在绿树红花之中,院中几片整齐的菜地上长着绿油油的蔬菜,好一派田园风光。达列维奇回来和我们的到访,给他65岁的母亲一个惊喜,也给这安静的小楼带来了欢乐的笑声。老人家乐得合不拢嘴,又是准备巧克力,又是烧咖啡,忙个不停。

达列维奇趁机带我们在楼上楼下参观一番。小楼光居室就有10个,厨房和卫生间各有两个,大客厅里挂满了油画。文化味很浓厚。他告诉我们,这个小楼是他外公留下来的,如今他的母亲一个人陪伴着97岁高龄、卧病在床的外婆,照顾病人、洗衣烧饭、打扫卫生,里里外外完全是她一个人承担,要给她请个保姆,她说什么也不肯。他的哥哥一家4口人,住在不远处的一套两居室住房,这要是在中国儿子早就回来挤占住房了,可是波兰的年轻人不习惯这样。达列维奇是个孝子,去年曾把母亲接到中国住了一段时间,并陪着她游览了北京的长城、故宫等许多名胜古迹。我们问大妈喜欢北京吗?她一边说非常喜欢,一边指着身上的棕色毛衣和手上的景泰蓝手饰补充道:“这些都是儿子在中国买的。”

达列维奇说,母亲是个闲不住的人,几年前她在一家国有企业退休后,本来可以回家安度晚年,可她偏偏不,与人合伙在附近的居民小区租套房子,开了一家小药店。那天我因身体不适,路上晕车,折腾很得厉害。大妈在药店里给我拿了治晕车的药,回华沙之前,我吃了药,路上美美地睡了一觉,果然没有再受晕车之苦。回国后,我一直惦记着这位慈祥、善良的波兰老大妈,我在遥远的东方真诚地祝福她生意兴隆,健康长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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